第70章 父罪子償(1/6)
烈焰像地獄伸出的舌頭,舔舐著集裝箱扭曲的金屬外殼。濃煙裹著火星在港口上空翻涌,爆炸的余波仍在空氣里震蕩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肺葉的劇痛。
程長贏背靠著一個滾燙的集裝箱殘骸,破碎的西裝下擺被火焰燎出焦黑的邊緣。他死死盯著前方,那個代號VII的男人就站在火墻的缺口處,宛如從煉獄中爬出的惡鬼。
汽油燃燒的惡臭和金屬熔化的刺鼻氣味幾乎令人窒息。
方才的爆炸震落了VII臉上那張冰冷的金屬面具,它哐當(dāng)一聲砸在焦黑的地面上,滾了幾圈便不動了。
面具之下露出的那張臉,年輕得過分,慘白如紙,卻又被跳躍的火光映照得扭曲猙獰。最刺眼的是那雙眼睛,里面翻涌著刻骨的仇恨和一種近乎瘋狂的絕望。
程長贏瞳孔驟然緊縮,一個名字幾乎是脫口而出:“周銳?!”
火光猛地一竄,映亮了年輕人臉上每一道痛苦的紋路。周銳,龍騰集團(tuán)那個據(jù)說早已死于海外車禍的太子爺,周天雄唯一的兒子!
記憶碎片瞬間在程長贏腦中炸開——周天雄被狙擊手點燃,在邊境線上化作人形火炬的慘烈一幕,那撕心裂肺的嚎叫似乎穿透了時間的阻隔,再次在耳邊響起。
而眼前這張年輕的臉,與周天雄在新聞?wù)掌镆鈿怙L(fēng)發(fā)的模樣有著令人心悸的重疊。
“你父親……”程長贏的聲音被濃煙嗆得嘶啞,“他白死了?”每一個字都像帶著棱角的石塊,重重砸在死寂的空氣里。
他無法理解,周天雄選擇以最慘烈的方式終結(jié)自己,難道不是為了給兒子鋪一條生路?可周銳,為何會變成京圈豢養(yǎng)的殺人機(jī)器VII?
周銳的身體猛地一顫,仿佛被這句話刺穿了心臟。那雙被仇恨燒紅的眼睛里,有什么東西在寸寸龜裂。他張了張嘴,喉嚨里發(fā)出野獸負(fù)傷般的嗬嗬聲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就在這時,一張折疊得異常平整、邊緣已被火焰燎焦的紙,從他緊握的手心里滑脫,打著旋兒,飄落在兩人之間焦黑滾燙的地面上。
火光貪婪地舔舐著那張紙,眼看就要將它吞噬。程長贏幾乎是憑著本能撲了出去,灼熱的地面隔著破損的西裝褲燙著他的膝蓋。他一把抓住那張紙,指尖傳來灼痛,卻死死攥住。
周銳沒有阻止,他只是死死盯著那張被程長贏奪下的紙,眼神空洞得像兩口枯井。他的嘴唇無聲地翕動,喉嚨里滾動著壓抑到極致的嗚咽。
程長贏迅速起身,背靠著滾燙的箱壁展開那張焦脆的紙。上面是周天雄潦草卻力透紙背的筆跡,字字如血:
銳兒:
見字如面。當(dāng)你讀到這些字,爹恐怕已是一堆焦骨。別哭,更別想著報仇,這是爹選的路,也是爹欠下的債。
龍騰起家就不干凈,爹手上沾的血,比清風(fēng)里地下的毒土還臟。當(dāng)年‘海天大廈’塌了,壓死的那十七條人命…不是意外!是爹讓人偷工減料省下的鋼筋水泥錢!
那些哭嚎的孤兒寡母,爹午夜夢回,沒一刻敢忘!
你以為爹攀上京圈的高枝是風(fēng)光?那是飲鴆止渴!他們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豺狼,許嘉文那個穿中山裝的魔鬼,就是他們的爪牙!爹就是他們手里一把沾血的刀,用過就廢。
清風(fēng)里這塊毒地,就是他們給爹挖好的墳!
爹死了,這賬才算完。你活著!遠(yuǎn)遠(yuǎn)地走,永遠(yuǎn)別再沾地產(chǎn)這個吃人的行當(dāng)!爹用這條命,換你一個干凈!
記住爹最后的話:離許嘉文遠(yuǎn)點!離京圈遠(yuǎn)點!離爹這條萬劫不復(fù)的路遠(yuǎn)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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